巴黎市區有太多太多景點太過經典,艾菲爾鐵塔、聖母院、聖心堂、羅浮宮、凱旋門、香榭里舍大道,所以很多人光是逛市區就逛不完,但每回遇到有人要去巴黎,我一定會推薦他們去郊區走走,除了凡爾賽宮、楓丹白露宮以外,莫內的故居吉維尼(Giverny)是我超級推薦的地方。

抵達巴黎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出發去吉維尼(Giverny)。去吉維尼要先到位於西北邊的聖拉薩(St. Lazare)車站搭車,有趣的是,莫內畫過一系列聖拉薩車站的畫,畫面上方多有經典的玻璃頂棚,火車排出的煙霧瀰漫了整個車站,描繪出對工業文明的嚮往,這也是莫內少見具有都市意象的作品。

莫內聖拉薩車站   

雖然現在這座火車站已經變得非常現代,但從這裡出發,總覺得與莫內有著更深的連結,他會畫下這個車站,也是因為這裡是他進出巴黎的重要出入口吧。 

不過,到了聖拉薩車站,才是我混亂的開始。首先,我先搭到聖拉薩地鐵站,卻找不到搭火車去Vernon的地方,問了服務台他說要到三樓,原來得先出站,地鐵站與火車站是分開的;到了火車站,有看到要去Rouen會經過Vernon的火車,心裡比較踏實了,排隊問服務台,她說買票要到對面的售票中心,結果發現大排長龍,有20多人才排隊。

決定去試一下售票機,發現去Rouen的車票單程就要21歐元,好像比網友寫的貴很多,後來看了一下時刻表,發現Vernon其實才兩站就到,比Rouen還近,又去售票機試試看,結果來回都選了標記藍色的折價時段,只要半價,來回只要25.6歐元,刷卡以後順利取票,省了不少排隊的時間。

車程大約40分鐘,下午一點左右抵達Vernon,這裡果然是個小鎮,感覺從繁忙的大都市瞬間來到靜謐的鄉村。出站後跟著人群走,就會到搭往吉維尼的公車站,十幾分鐘可以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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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陽光很好,像極了印象派的畫。到停車場後,先跟著人潮走到艾普特河邊,這裡樹立了一個莫內的雕像,莫內在1891年在這裡完成了一系列的白楊樹(Les Peupliers)畫作,當時莫內還沒完成畫作前,當地公社就打算賣掉這些樹,後來莫內不得已只好買下這些樹,完成畫作後再把這些樹賣給木材商。

穿越馬路底下的地下道,就可以看到遊客中心,走到盡頭就是印象派博物館,橫向有條主要街道,現在就是以莫內命名,主要景點都在這條街上。現在莫內故居與花園是由莫內基金會營運,可以買莫內故居與花園+印象派博物館的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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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內是在1883年搬來吉維尼,他把其中的一個穀倉改裝成畫室,一家人把院子整理成一個美麗的大花園。因為這裡的景色給莫內很多靈感,他在這裡創作了很多系列作品包括魯昂大教堂系列、乾草堆系列、白楊樹系列、睡蓮系列等,他也因為畫作銷售不錯,因此改善了經濟狀況,並且繼續擴建自己的房屋與花園。他在這裡住了43年,最後也長眠在這裡的教堂旁,他的愛妻就在身旁。

走進這座莫內花園,可以感覺到溢出來的綠意盎然,不僅花園裡充滿綠樹與綠地,就連房屋的門窗都是綠色的,而且爬滿了藤蔓,連座椅、階梯與木橋都塗成綠色,裡頭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卉,還有一座大池塘,簡直就是一座生態公園,除了遊客很多外,也有很多學生來此寫生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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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莫內花園才知道,原來莫內的創作生涯,完全就是環繞在他的家、花園及吉維尼,看到池塘上的睡蓮、垂柳,看到那座經典的日本橋,活生生就是從畫中跳出來一樣。唯一的差別在於,莫內晚年受白內障所苦,所以他的用色經常跟現實有很大差距,但也賦予了超乎現實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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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後來在橘園美術館看到超大尺寸的睡蓮系列時,除了震撼以外,想到這位與健康搏鬥的大師,抱病完成這個流傳百世的作品,更是多了許多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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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首度探訪莫內花園的2010年,巴黎大皇宮國家畫廊正在舉辦莫內回顧展,展出莫內超過60年創作生涯的169幅畫作,而當時法國正在討論是否要將莫內的骨灰從吉維尼移到巴黎的萬神殿(Panthéon)。原本我覺得這麼做可以展現對這位藝術大師的尊崇,讓莫內跟雨果、左拉、大仲馬、居禮夫人等法國名人相伴,但後來想到,莫內離開巴黎輾轉來到吉維尼,才建立了他後來在藝術史上的地位,他一定很愛那個純樸的鄉間,就讓他永遠擁抱那塊土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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